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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亭骄子:寻找真实历史的人

来源:乐亭文化研究会     作者:牧岭     发布于:2022-07-05 17:04:1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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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钊曾将历史分为两种:即客观存在的历史和人解释的历史。或许李大钊没有想到,若干年后,在他的家乡河北乐亭出来一位史学家,专以找寻客观存在的历史为己任,他就是王桧林。 

王桧林,现代史学的开拓者

王桧林自1952年到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任教,几十年来,他带过的博士生、硕士生,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。

因为是中国现代史研究方面的学者,王桧林的头衔当然不少:中国现代史名誉会长、中国社科院中日历史研究中心专家委员会委员、南京大学中华民国史研究中心名誉研究员、日本中国现代史研究会特别委员等。他说:“我只是是一位历史教师。”

王桧林在教学之余,笔耕不辍。1983年,他主编的《中国现代史》,厚厚的两册,写出了我国1919年至1949年间的政治、经济、军事、外交、思想、文化的沧桑演变。由于书中史料翔实,脉络清晰,出版后在史学界产生了极大影响,被国家教委定为高校历史类专业教材,获优秀教材二等奖。八十年代,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的研究在国内基本是一片空白,王桧林是国内较早对这一领域进行开拓研究的学者,早在1984年他就与有关同志共同主编了《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》(1919——1949)一书,对中国现代政治思想的发展脉络作了一次条缕。1990年,又与他人编写了《中国现代政治思想评要》一书,进一步完善了这门学科的内容体系。1994年,他又主编并编写了《中国现代史研究入门》,该书详细地介绍了中国现代史的现状,是我国目前史学界重要的典籍文献,因而也成为高校文科必读的文献。后来,他还主编了《20世纪中国思想史传记丛书》《新民主主义理论研究》 等著作。爱逛书店的朋友,经常会发现书店里的书架上排列着《陈独秀传》《张东荪传》《李大钊传》《邹韬奋传》等传记丛书,书脊上都印着“王桧林主编”,这些都是王桧林主编的《20世纪中国思想史传记丛书》的一部分。这部丛书的编写是一项巨大工程,它们是依据大量史料写成的,对新民主主义义理论研究目前也是刚刚起步,王桧林又起了领头作用。在《新民主主义理论的研究》中,他论述了关于新民主主义理论产生和发展的几个重大问题,对新民主主义理论研究指出了方向。

王桧林的学术也很多。从《教学和研究中看中国学科科学体系的建立》,颇有新意地论述了如何构建中国现代史学学科体系,受到史学界的赞誉。《抗日战争研究中的几个问题》《抗日根据地在抗日战争中的地位和作用》《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中的抗日战争》等论文相继发表后,在国内外学术界界引起反响,被认为在很大程度上阐明了抗日战争的真实面貌,促进了抗日战争史研究水平的提高。王桧林还撰写了《党史研究的四个层次》《五四时期民主思想的演变》《关于当前中国文化问题的几点思考》的论文。

勇于开拓,勤于笔耕的王桧林,完全将自己的生命升华到一个境界,一种为史学“卖身”的境界。

王桧林是位功底深厚、见识独特的治史者。他视野宽广,思维深刻,对中国现代史、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颇有综合性研究和创见。中国现代史是一部纷繁复杂地历史,而他却能用简单的几句话去概括。比如:他把中国现代史上发展的政治力量的消长特征概括为“二分变三分,三分归一统”;把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历程概括为“三条路线,两种斗争,一个结局”;把抗日战争时期的中国总格局概括为“一个战争,二个战场,三种政权”。整个中国框架就这样被王桧林搭起来了。这种驾轻就熟的技术,需得深厚的功底作铺垫。看似简单的几句话,内涵却极其丰富,且听王桧林教授细细道来。

“近代民主主义革命时期,清统治者是革命对象,是反动派,孙中山是革命派。当时没有介乎两者之间的政治主张呢?肯定有,但是在辛亥革命直到五四运动前夕,可以说中国政坛上没有明确的中间集团的路线,这就是‘二分’。到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,共产党成立后领导人民力量发展很快,1922年就出现多次大罢工,很快形成了强有力的革命集团。”

“大革命失败后,国民党新军阀成为反革命集团,上层小资产阶级、民族资产阶级成中间集团,党领导的无产阶级、城市贫民和广大农民成为革命派,这明显地出现了三个政治集团,这就是‘二分变三分’。”

“解放战争,蒋介石反动集团被推翻。对中间集团,我们党采取政治批判团结教育方式,让他们走到新民主主义革命阵营里来,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了,这就是‘三分归一统’。”

听完王桧林的一番话,我们就对王老师的“三条路线、两种斗争、一个结局”好理解了。“三条路线”即共产党路线、国民党路线和中间路线,而“两种斗争”呢?王老师说,即对国民党反动派采取武装斗争方式,对资产阶级中间路线采取人民内部思想斗争的方式。

抗战时期的“一个战争、二个战场、三种政权”呢?王老师说,“一个战争”当然指的是抗日战争,两个战场指的是正面战场和敌后抗日战场,“三个政权”指的是日本傀儡政权、国统区政权和解放区政权。

王老师是位思维深刻、秉性中直的史学家。他多次提出:狭隘的实用主义和“左”倾思想还在对当今中国现代史的研究发生着影响。他说,尽管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,史学研究受教条主义和左倾束缚已被解除,但仍然还在无形中影响着治史者。他举了两个例子,一是关于遵义会议的提法。有人说,遵义会议确立了毛泽东的领导地位,王老师认为,使用“确立”一词不妥。他说,按党的制度,党的领袖是由中央委员会选举产生,怎么能用“确立”呢?二是关于上海大资本家虞洽卿。此人年轻时当过买办,过去的历史教科书上说:“虞洽卿领导的上海总商会阻碍、破坏了五卅运动。而实际上呢,上海工人罢工一个多月,那么长时间,工人不上工,工厂关门,特别是英日工厂关闭了,工人吃什么呢?靠的救济从哪里来?实际上是总商会募捐的,这个可从档案文献是找到依据。”

我国史学界有人曾经把史学研究狭隘地理解为只为政治服务,为现实需要服务。当然历史研究离不开政治,不能够也没法脱离社会,而史学家必须有政治头脑,但是关心国家命运、民族命运,还要史学家具备一个博大胸怀,具备公正思想,尽可能真实再现历史,供现实借鉴,为人类进步作出贡献。

关于档案学术研究

王桧林教授在史学研究中,非常重视档案的作用。他说,史学家的使命就是严肃地、如实地还原历史本来面貌,必须重视我国千年保存、挖掘出来档案资源。

19999月,他欣然参加了由北京市档案馆等单位主办的“档案与北京史国际学术讨论会”。

“档案,对史学研究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。它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是别的文献如报刊、回忆、口述材料等不可代替的。”王桧林说道。

“档案可以为史学研究提供补证。我国有好的历史传统:反对曲笔,也有不好的传统,为亲者讳,为尊者讳,这其实是在有意无意歪曲历史,特别是有很多回忆录、传记,内容不乐观,今人给父辈或祖辈出文集,其父辈当时可能有些主张与我们党的主张不吻合,这部分内容,在出文集时,就有意识地给删去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档案史料就显得很重要,它就起到还原历史、恢复历史本来面貌的作用。”

“档案是史学研究的根据之一。不管国内和国外,档案的开放和公布都能促进史学研究的一次向前迈进。如前几年,俄罗斯公布了共产国际档案,其中有很多是中共中央的档案文献,甚至比我们国内的还全,我们有很多史学工作者就赶赴俄罗斯查阅档案,结果大大促进了中共党史的研究。我国台湾省也开放了大溪档案。大溪档案的开放对史学研究的发展又是一次促进。”

“但是,档案并非没有它的局限性,它比较零碎,不能全面综合地展现某一事件的前前后后和来龙去脉,比如会议通知、会议纪要显现的只是有关会议的设想安排、记录的是个人发言,无法具体表现会议所议事件的整体。所以,维护和保存历史的真实面貌是史学工作者和档案工作者的共同任务。”

王桧林(1925年——2009年9月),河北省乐亭县人,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著名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中国现代史学会名誉会长,中国社会科学院中日历史研究中心专家委员会委员,南京大学中华民国史研究中心名誉研究员,日本国中国现代史研究会特别会员。王桧林多年来一直从事中国现代史、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和抗日战争史的教学和研究,是公认的业界权威,中国现代史学科体系的奠基人。

(文章来源:《北京档案》1999年第一期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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